如何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发展农业?如何通过微空间改造来增进邻里交流?如何在社区营造过程中发动社区居民的力量?11月7日下午3:00,“留耕文化”发起人之一,袁清华先生在法商楼509为“社会公益与创新”课上的同学们带来了一场关于“都市农业与社区发展”的精彩讲座,他从自身的实践经验出发,对上述问题提出了独到见解。
袁清华先生首先指出,与乡村“空心化”趋势不同,当前城市居民面临着“五谷不分”的窘境,尤其对于小朋友来说,他们大多不知道日常生活中的食物究竟从何而来。因此,“农业进城”,将田园梦带到城市人身边成为了他们进行微空间改造和社区营造的初衷。
接下来,袁清华先生通过三个案例的分享为大家介绍了几种各具特色的社区营造模式。

袁清华老师介绍正在进行的不同项目
疗愈花园——从发现问题到解决问题
受空间所限,位于浦东塘桥社区的疗愈花园,是一个在仅有10平米的种植箱中发展的小天地。“植物漂流”进入社区的第一天,活动受到了居民们的热烈欢迎。然而好景不长,第二天一早,许多植物甚至是土壤都“不翼而飞”。经过分析,工作人员认为是优质土壤的稀缺导致居民出现“偷土”行为,因此他们举办了关于“如何培育好土”的讲座,聘请专家来教大家如何利用厨余垃圾培育土壤,而居民们参加讲座的热情比活动开展的第一天还要高。
随着活动的推进,越来越多的居民自发地开始维护这一个小花园,供老人休息的椅子坏了,有老人主动拿着工具来维修;植物需要浇水,也有老阿姨来回奔波。略有遗憾的是因为拆迁施工,疗愈花园不得不拆除,而其中的植物也由社区居民认领,开始了下一轮“植物漂流”。
创智农园——多样化的公共空间
袁清华先生及其团队利用杨浦区大学路上旧工厂和民工房拆迁后的空地发展出了一个占地两千多平米的“创智农园”。这个今年7月刚刚开放的农园是一个半开放式的空间,其定位是为周边社区服务。在农夫市集上,居民可以买到上海周边一些公益小农场提供的农作物;农耕体验课上,小朋友们学会了用彩绘轮胎进行作物种植;已经举办了六期的沙龙活动中,居民们通过学者和知名人士的讲座,收获了关于“社区营造”的知识和经验;闷热的夏夜,居民们可以在农园里观看露天电影,享受习习凉风。创智农园中多样化利用的公共空间不仅为社区居民的日常娱乐提供了空间,更成为了他们的教育和文化活动的重要场所。
在隔绝了创智空间与附近另一个小区的墙壁上,志愿者们绘制了一扇虚拟的“缤纷魔法门”,它寓意着对更多社区加入到微空间改造的美好愿景。
四平街道小公园——作为社区纽带的公园改造
四平街道接受改造的小公园原来只是一片泛黄的草地,整个公园的改造过程都融入了居民们的参与。最初的方案设计中,工作人员参考了社区小朋友的需求和建议,之后居民也参与了花园的建造过程,比如小朋友们在暑假里分工完成植物的维护,制作彩绘的围栏等等。其间也举办了一些培训,帮助居民选择合适的种植时间,倡导大家循环利用厨余垃圾。
改造后的花园为小朋友提供了安全的游乐空间,父母不再为孩子在外玩耍而担心。通过植物颜色、形状的观赏和果实的品尝,人们的审美和味觉也得到了提高。更重要的是,不同职业,不同爱好的居民因为有了社区花园这样一个可以共同探讨的话题,增进了彼此之间的交流。

袁清华老师给同学们演示如何用矿泉水瓶结合厨余垃圾培育土壤
袁清华先生从上述三个案例中总结了一些共同点,这也是他们在继续推广这一项目过程中的一些原则:在空间上,人们的目光逐渐从私人空间转向公共空间,实现“从私到公”的转变;在功能上,人们从以往单纯的观看到现在的近距离触摸,实现“从看到玩”的转变;在建设过程中,鼓励空间使用者的积极参与而非设计者的全权做主,实现“从满到白”的转变;在发展中,常年不变的景致成为会随着季节推移而改变的色彩,实现“从静到动”的转变;在社群关系中,居民们通过参与各种活动加强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实现“从生到熟”的转变;在内容上,原有空间单一的观赏功能发展成为娱乐、教育、文化等各种功能的集合,实现“从单到多”的转变。
接下来袁清华先生简单介绍了社区花园营造项目的其他情况:它的发展目标,包括低碳社区示范点、社区居民自治示范点、社区园艺体验中心以及社区植物漂流站四个部分;项目主要从创意征集、方案设计、项目实施和维护管理四方面进行,其中各个步骤都发动社区居民一起参与,保证工作人员撤出后项目的继续运营;主要参与者包括居委会和街道、居民、学校、杨浦区绿化局、上海市绿化委员会和企业,社区营造项目的良好效果也逐渐推动了上级政策向着更合理的方向发展;主要宣传方式有社区宣传、大众媒体、行走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和校园宣传;资金来源包括政府出资、居民自治、众筹和企业赞助。

吴同老师和袁清华老师在讨论交流
在最后的问答和交流部分,袁清华先生不仅对讲座内容进行了补充,比如他指出社区项目需要事先与居委会或者物业公司进行联系;他们的社区营造项目因为不希望在居民中造成差异,没有人为地挖掘和培养社区骨干。他更是谈及到自己对农耕文化的态度和自我坚持,这些项目对于他不是生意,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而坚持了这么些年,从大学时代的乡村建设,到工作后去泰国学一年怎么种植水稻,以及奔波北京和上海的农业实践等等。他同时也鼓励同学们在阳台上培育绿植,当有心去栽培一个绿色的生命,观察它的成长,会带来生活中的喜悦和美好。
分享结束后,薛红老师也勉励同学们像袁清华先生那样播种自己的梦想种子,为此浇水施肥,哪怕遇到刮风下雨,只要坚持辛勤耕作,种子终究会发芽成长,而个人的梦想也会为我们的周围的世界带来一点美好的改变。
本次讲座受到社会学系教学基金的资助,社会发展学院吴同老师和赵晔琴老师也旁听了讲座并参与了讨论。